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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7章 惡作劇游戲(三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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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麽回事?

秦畫景僵硬地在原地。

眼前的血色大字是如此清晰,這讓秦觀很快從往日的痛苦中清醒過來,他清晰地意識到,游戲又開始了!游戲的機制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,無論他是否消極,游戲都會繼續開局,直到選出真正的贏家為止!而可怕的是,他根本不知道游戲是怎麽開局的,對勝利的判定標準也一無所知。

他在巷子口楞了一會兒,直到劉猛子從花街裏鉆出來,問出了那句一模一樣的話:“喲,秦二爺來啦?裏邊兒請,裏邊兒請!”

秦畫景看著劉猛子,對方的嘴唇在一張一合地蠕動著,聽著對方那熟悉的獨白,他這才意識到剛才的紅字是什麽意思。十一月初一,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陸紅衣的日子。

一個大膽地想法在他腦子裏形成了,他終於明白什麽叫作游戲“開局”了!

確實是進行第二局了,這所謂的第二局,就代表著一切都重啟了,所有的我事情重新開始,這才是游戲的玩法。

那麽什麽時候游戲才算結束呢?難道真的要和他猜測的一樣,要殺光所有游戲者嗎?那麽……陸紅衣呢?

在這一局中,她還活著嗎?既然一切都重來了,那麽是否她也會被覆活?如果可以覆活,那麽他們只見又是否成為對立的了呢?

秦畫景跟在劉猛子後面走,思緒逐漸飄忽了起來。現在陸紅衣只是很大概率上是一個游戲者,這並不能代表她就真的是,他還沒有確鑿的證據,至少他沒有看她表現出超出常人範圍的能力……

他越想越亂,無論從哪個角度下手,最終問題都會跳出正常的思路,然後繞回“陸紅衣是否還活著”這個問題。

不知不覺間,他已經走到了迎緣樓的門口。和上次一樣,劉猛子說了些有的沒的,他也敷衍地應和著。

過了一會兒,李芙蓉開始開場了,周遭的一切和上次一模一樣,就連李芙蓉的唱詞也是一樣的。李芙蓉含情脈脈地朝著秦畫景望過來,然而對方卻心不在焉,並沒有擡眼看她。

秦畫景在思索,重新回到三個月前這事兒怎麽看怎麽詭異,這實在是太胡來了。他必須仔細對比,他要知道這是不是真的,還有他會不是剛才飯桌上喝太多,是做了一場噩夢?

他依稀記得上次有個鹽商朝著臺上扔了銀一錠黃金元ba0,且那人他之前也有些耳聞,所以秦畫景對他印象頗深。他四下環顧,那人果然在場。他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打量起那人來,不一會兒,這個鹽商便真的做起了和他會議中一模一樣的動作,就連扔的東西也是完全一樣的。

秦畫景深吸了一口氣,他得承認,冥冥之中確實有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性命,他必須按照既定的規則行進,才能在規矩中摸索到那一點點的縫隙,而他要做的,就是利用那縫隙喘息。

一切都和一前一模一樣,或許……或許她也活著……

臺上的李芙蓉還在唱著歌,秦畫景的眼睛凝視著她,看腦子裏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。

他突然想到,李芙蓉做了噩夢是他已經知曉的,那麽她一定是游戲者。按規定,只要殺了同類就可以激發出神力,那麽如過李芙蓉也是重生的,如果她知道陸紅衣也是游戲者,那麽……

想到這裏,他已徹底明白了這游戲的殘酷。但他很快冷靜下來,看李芙蓉的樣子和她臉上因為他的註視而泛起的微紅,他當即就明白了對方沒有重生的事實。

都是游戲者,為什麽有些人有記憶,有些人卻沒有?秦畫景的腦子轉的很快,他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——他殺了游戲者,但李芙蓉沒有。

或許他可以大膽預測,只有砂鍋游戲者並且激發了神力的人才有資格保留上一局的記憶!

想明白了這一點,秦畫景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他不能再等待了,如果他愛的那個女人現在還活著,那麽她很有可能正面臨著危險。李芙蓉現在是不知情的,但日後怎樣就難說了,他不會再讓她在他面前死一次了!

秦畫景快步走向了站在腳落裏侯命的劉猛子,說道:“我聽說,你們這兒有一個叫陸紅衣的姑娘,可是如此麽?”

劉猛子當即便道:“爺,您消息倒是靈通,肯定是您又有朋友幫您打聽了吧?”

秦畫景故意沒有挑明這一點,默不作聲,只是給了劉猛子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。這個笑,劉猛子自行意會便是了,對方想成什麽都行,他完全沒必要解釋。

劉猛子果然沒有多問,只是有些擔憂地說了起來:“爺,我只道您最是愛惜嗓子好的姑娘,但是我們這位陸姑娘吧,嗯……怎麽說呢……人就是有些木訥,嗓子雖然好,但是長相倒不是特別出眾,而且……而且她剛才似乎是做了噩夢,現在還有些驚魂未定,這狀態……”

秦畫景的一顆心被提了起來,她活著,她還活著!果然是時間倒轉,她果然被覆活了!

“無礙。”言多語失,秦畫景沒有多言,無論此刻他內心如何翻湧,他仍然保持之前的樣子,直接說道,“告訴陳媽,這丫頭我要了。”

劉猛子一楞,款爺他見得多了,上來就要給一個沒見過的丫頭贖身的還是第一次見嘞!

他不得不重覆確認一下這位爺的意圖:“您是說……您打算現在就給她贖身?我說爺,您別怪小的多嘴,您真的打算現在就直接贖身嗎?不再見一見了?”

秦畫景擡眼瞥了他一眼,從懷裏摸出了一張銀票和一錠銀子,扔給了劉猛子,說道:“去吧,你知道怎麽做。”

“得嘞,還是您敞亮!”劉猛子笑呵呵地把錢接了過來,笑道,“陸姑娘給,三樓雅間,西邊最後一間就是。”

劉猛子當大茶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那錠銀子是他的賞錢,而銀票裏的那五百兩銀子,自然就是贖身的費用了。說實話,像陸紅衣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姑娘,要價一百兩銀子尚且能砍砍價呢,五百兩銀子是真的不少了。

不過秦二爺一向出手闊綽,劉猛子也沒起什麽疑心,當即就辦事兒去了。至於秦二爺怎麽找陸紅衣,只要對方沒吩咐他,那自是不用他管的。迎緣樓的常客了,肯定是認路的。

秦畫景一步一步地往三樓走,他從未有過這麽緊張的感覺,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,腦中不住地浮現出陸紅衣樣子,他第一次想祈求滿天神佛,保佑陸紅衣的可以平安地出現在房間裏,他太想念她了。

秦畫景來到了那扇熟悉的門前,剛要敲門,那門卻自己開了。

陸紅衣上了胭脂,衣衫整齊,她抱著琵琶,完全是一副要去登臺的樣子。

陸紅衣是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的,她雙手捂著喉嚨大口地喘息著,將身邊來叫醒她的丫鬟向暖給嚇了一跳。對方非常不高興,還耍了脾氣,扔下一句“廢物,抱著你的琵琶快點上場”後便走了。

陸紅衣沒有理會向暖,她只是抱著琵琶呆呆地坐在床邊,好半天,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小憩,為晚上的登臺養精蓄銳,這是過去她每晚都要做的事。

可是……可是這是過去的事了。如果她沒記錯的話,她應該是剛剛才刺喉而死才對。那種穿刺的疼痛她還宛如親臨,可是周遭的環境卻已經變成了自己熟悉的閨房了。難道之前的一切全都是南柯一夢,盡是虛幻泡影嗎?

她快速打開了自己抽屜裏的格子,將那個平日裏寫寫東西的手劄拿了出來。她將本子翻到有字的最後一頁,上面清晰地寫著“十月三十日”的字樣。

她記手劄雖然數字上為了省力按照西洋的方法來,但日期的走向其實一貫是按照北國的紀年方式,並非按照西洋歷法,也就是說,在她的記錄方式裏,十月就只有三十天。

顯而易見,今天是十一月初一,是她被秦畫景買下的日子。

其實陸紅衣之前也見過他幾次,不過那總歸只是驚鴻一瞥罷了,她並沒有同他打過招呼,也沒有交談過。陸紅衣忍不住想,莫不是自己早就對那秦二爺有些念想,所以才會在夢裏夢到他麽?可這夢也太綿長、太真實了些。

陸紅衣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,還是覺得抱著琵琶走出去,按照原定的計劃登臺獻唱,只有這樣,她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。

她哪裏料到。剛一出門,便見到了秦畫景。

陸紅衣當即楞在了原地,口中不由自主地說道:“秦二爺?你怎麽在這兒?”

秦畫景的笑意立刻湧上了面頰,他忍不住問道:“你還記得我?”

話剛問完,他自己便楞了。他這話問的太冒昧了,這裏的人怕不是個個都認得自己。陸紅衣雖然被覆活了,但不意味著她也能保留記憶,劉猛子只是說她做了噩夢而已。

他這麽一問,陸紅衣立刻反應過來了。她不笨,她認識秦二爺其實不奇怪,畢竟他是那麽有名的人物,但是秦二爺認識她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就太奇怪了。

“我給爺唱一出十八因何怎樣?”陸紅衣小心翼翼地說出了他們第一次對話時唱的那首曲子。

秦畫景臉上笑意更勝,他明白,陸紅衣還記得這一切。他一把將對方抱進了懷裏,一只手扣住她的腰,另一只手不住地撫摸她的發。

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:“是我,我回來了,我來接你回家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這個溫柔多情的秦觀,在這個副本多看兩眼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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